搬家,搬家,嘿咻嘿咻,來搬家。
希望這裡是一個友善的地方喔。
(這篇有點長,慎入。)
最近和同事爭執到最近討論的很熱門的兩岸協定,其中一條是開放大陸印刷業來台,台灣的印刷出版業一片嘩然,因為台灣出版業正經歷前所未有的寒冬,一開放大陸業者,幾乎等於宣告了出版業的谷底下面還有一個谷底,人才大量流失後,台灣出版業走入滅亡時刻似乎不遠了。
不過我同事不是出版業,事實上,我的公司是製造業,而我們爭辯的點,是貿易協定這件事。
基本上貿易協定就是兩國之間協定,你開放了A,我開放了B,雙方各取所需,達到互利的目的,但,我不懂得是,為何會選上出版業?
可以想像台灣向大陸討的,一定是製造業,然後力阻大陸進來的,一定是銀行業,但在這兩大產業中,卻悄悄的犧牲了出版業,這樣對嗎?
「貿易本來就是你來我往,以國家的角度來說,這樣才是對的。」我同事堅持。
基本上我認同,但讓我氣憤的,卻依然是同一個問題,為何選了出版業?
就我的認知裡面,製造業歸製造業,銀行業歸銀行業,你可以開放製造業的某部份,但也要用製造業的某部份去交換,這樣才公平,不然製造業成功了,一個與它完全不相干的產業卻因此滅亡了,而出版業的人呢?他們又不能換工作換到製造業去,畢竟產業別差太多,所以這些人流離失所,政府又能做什麼?又打算做什麼?(你叫寫詩的人去當OP嗎?)
「原本就是不同產業的交換,這才是國際貿易。」同事繼續堅持。
坦白說,我不懂國際貿易,但我覺得討論,並不是「定義和規定」解決問題,但這不是重點,讓我困擾的,依然是,政府為何選了出版業?這問題也許可以繼續延伸,為什麼「大陸政府」選了出版業?
出版業是文化事業,它的經濟規模原本就比不上製造業與銀行業,因為經濟規模太小,倒了沒關係,所以政府以經濟為前提的考量下,選了出版業。
而大陸呢?這倒有趣,台灣市場規模這麼小,它拿到這塊餅要幹嘛?很簡單,它要的不是經濟規模,而是出版業非關經濟的重要特質。
文化。
所謂的文化承傳其實有很多管道,電影,電視,其中一個就是書,書就是出版業,書裡面的文字,更藏了我們先人的軌跡,很多阿公阿媽的語言,我們的環境都已經遺失,但卻會存在在文字裡面,被悄悄的保留下來。
這就是出版業,這就是撇開經濟,它之所以存在的理由。
於是,政府乾脆的把出版業賣了,大概是覺得將來我們的小孩口袋有錢就好,就算看不懂繁體字了,就算聽不懂阿公阿媽說話了,就算看到毛澤東會敬禮了,都沒關係了。(反正大家小時候看到蔣公銅像也會敬禮?)
但,我想這也怪不得政府,畢竟現在經濟是王道,誰經濟弱誰就該死,哪天製造業衰敗了,我和同事可能都要去喝西北風了,你也怪不了別人,誰叫你在一個經濟弱勢的產業。
只是我還是覺得生氣,因為我雖然可以試著從國家經濟的角度看問題,但我也覺得國家反而應該學著從底下產業的角度看事情。
要以國家的角度來討論事情真的很容易,一句「為了大家好,你就去死吧!」真的很容易。但難的是,「為了大家好,你必須假死一下,但我會讓你保留一線生機。」這就很難了,因為要顧慮的東西變多了,只是政府高官你們薪水這麼高,多想一點不是應該的嗎?
不過很可悲的是,我們也許對公司不滿可以換公司,但換國家這件事,真的不是那麼容易,但我想,如果親愛的馬政府在這樣搞下去,不是我們換掉自己的國籍,就是……換掉你!
而且,我猜,像我這樣想這樣的人,應該越來越多了吧。
一路。
老二出生後不久,老婆突然有意無意的提到,「欸,老大出生的時候,你有寫文章給她,為什麼老二都沒有?」
當時的我,正周旋於陪伴老婆於病房,擔心老大晨晨因為不習慣爸媽不在,而每天大哭,還有即將回歸的工作之間,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打開電腦寫下文字,所以只能將這句話暫時當作耳邊清風,苦笑一陣,暫時擺在一旁。
但,就在老二出生後的第六天,也就是此刻,不知為何的失眠,提醒我,該動筆了。
老二出生的這個決定,其實要追溯到一年半前,那時候當晨晨逐漸長大,開始進入「瘋狂追溜滑梯」時期之時,我們忽然發現,她常常望著其他有兄弟姊妹的團體發呆,表情有些疑惑,又有些羨慕,似乎想過去,又不太敢過去,那時候老婆悄悄握住我的手,低聲說,「晨只有一個人,好像有點寂寞?」
但由於生產與養育晨的經驗太過驚聳(驚聳這形容詞應該所有父母都懂),所以我們暫時無法放下心結,從新再體驗一次,於是除了對晨有些小內疚之外,也無可奈何。
真正要開始對生老二動了念頭,是那次的沖繩之旅,那時的晨兩歲,踏進異國之後,完全沒有大人們之間的隔閡與距離,她仗著自己的可愛的外表與天真的笑容,縱橫在沖繩每間小店之間,而日本人果然是高度文明的國家,他們疼愛小孩,不吝展現自己的溫柔,有的拿出糖果贈與晨晨,好幾次甚至拿出三弦琴演奏,與晨晨一起跳舞。
坦白說,我與老婆旅行這麼多次,包括國內與國外,包括自助與跟團,就屬這次最好玩,就數這次最貼近當地民眾,就屬這次……感受到擁有小孩的驚人魅力。
就是那次,老婆認真說,「我覺得生小孩真好,我們再生一個好不好?」
於是,我們開始努力。
其實用努力這兩個字來形容我們後來半年的表現,實在太不夠格了,因為我們完全處於一天捕魚一個月曬網的速度前進,但,卻也在半年後,很突然的,老婆說她做了一個夢……
胎夢。
胎夢,就像是送子鳥來臨前的一封簡訊,很模糊,但卻又很清楚的給了母親一種強烈的預感,小孩來囉,你們準備好了嗎?
小孩來囉!
果然,經過兩家醫院重複檢驗,我們撥了通電話給了自己的父母,然後再次啟動……懷孕與生產的「驚聳」流程!
懷胎十月,很長,又很短。
小孩在母親的子宮中孕育著,前三個月,老婆固定每次下班回家,就衝進廁所狂吐,到中間三個月平穩期,她帶著微微的小肚子,全家三人一起用假日遊山玩水,到後面三個月的備戰期,我們開始準備行李,然後不斷叮嚀晨晨,「弟弟要出生囉,媽媽會去坐月子一個月,爸爸要去陪媽媽,你和阿公阿媽在一起睡,要乖喔。」
這十個月,嚴格說起來,其實也可能是決定我們家庭未來數十年的重要十個月。
這十個月裡面,「老婆離開職場回家」這議題再度被提出來反覆討論,當時晨晨的成長是保姆帶的,一個月將近兩萬,每年十三個月,開銷不算小,如今如果再加上一隻,已經過了老婆薪水的一定比例,這樣的情況下,還要請保姆嗎?
另一方面,已經在新聞業,出版業,跨足動畫業工作十餘年的老婆,似乎也有些疲態,需要轉換環境。
於是,我們勇敢的(老婆,妳最勇敢了!)決定,讓其中一個人回家,留另一個人在職場。
不過這決定看似衝動,後來卻因為老婆公司發生了一些事,反而將這件事推到了一個奇妙的境界,一切巧合兜起來,更掃除了我們最後的一點遲疑,確定了我們的決定,同時更應驗了老人家常說的一句話,「小孩會自己帶財」,老大晨晨是,看樣子,老二也是啊。
懷胎十月將屆,時序逼近九月時,預產期終於要到了,星期五,我和公司請好假,星期六的清晨四點,我們從林口出發,四點半,抵達台北,在渾沌的夜晚與清晨的交界中,我們手牽手走入了婦產科。
而當我走進醫院,等待著老婆的生產,我可以感覺到,那內心的緊張感,宛如澎湃的海浪,蔓延到四肢百骸,讓我手腳冰冷。
其實,這一胎逐漸進入懷孕後期之後,身為爸爸的我,就開始無法控制的不斷做夢,各種奇形怪狀的夢,在夜晚降臨,干擾著我的睡眠,而連帶的影響平常就快步調,高緊張的工作,我變得暴躁易怒,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問自己,我在擔心什麼?我在擔心什麼?
然後,當那個生產的清晨,我牽著老婆往產房方向走去,然後到了一個大門前,我們都知道,這間婦產科不允許父親陪同生產,於是,穿著手術衣的老婆停下腳步,對我露出很可愛的笑,揮了揮手說掰掰,接著大門被護士慢慢關上。
這一瞬間,我忽然懂了,自己一直在害怕什麼?我在擔心什麼?原來,我擔心這次的生產,我會失去這個自己最愛的女人。
第一胎濛濛懂懂,第二胎時,才知道每次生產其實都是一場生死的賭注,幸福美滿母子均安的機率很高,但有發生不測的傳聞,卻是從古至今,當從人類有懷孕生產開始,就從未斷過。
然後當大門關上,看著老婆可愛的笑,我忽然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因為我知道,沒事了。
我知道老婆一定會沒事的。
她很勇敢,然後,這次一定會沒事的。
*
然後,驚動我記憶的,就是娃娃洪亮的哭聲了。
清晨七點三十六分,二八八零克,在護士的懷中,我看見了老二。
長得不錯欸!以我身為男生的角度來看,這小子是長的不錯,就算他全身被羊水泡的浮腫,但我還是認真的這樣以為。(他的外表評價很有趣,只要是男生都稱讚,包括我和兩邊的阿公,但女生卻沒有太大反應,真是奇怪?)
不過也拜了龍年之賜,生產大爆滿,原本預定好的病房沒有位置,連恢復室也躺滿了剛生產的媽媽,最後老婆直接在產台上躺了六個小時,而我則進到產台陪她。
她逐漸清醒,而我們在濺了點點血跡的產房中,聊起懷孕的點點滴滴。
「為什麼產房到處都是血?」我忍不住問。
「那是生你兒子的血,好嗎?」老婆臉上有產後的浮腫,但仍難掩她令我心動的正妹臉龐。
「喔,原來如此啊。」
後來的日子,其實也不用多說,就是第一天老婆昏睡休息,我負責照料,然後第二天老婆開始緩慢下床,如廁,身體慢慢復原的同時,每四小時一次的漲奶來了,我們努力用手指推著已經休息了兩年的乳腺,老婆則咬著牙忍痛,身體將所有的愛化成淺白色的乳汁,滴入了瓶子中。
然後這些乳汁,將成為老二未來數個月的主要糧食。
上帝造人巧妙,小孩一出生,母親就會自然啟動哺乳機制,那是一段疲倦但又親密的過程。於母親與小孩之間,從子宮中羊水,臍帶的養分運送,到點滴哺乳之間,那強大且堅定的聯繫,始終未曾斷過。
這期間,老大晨晨在阿公阿媽的陪伴下,經常來醫院看我們,每次都問,「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回家?」
從第一天晚上號啕大哭到四點,第二天一點半,然後自己學會了自己抱著棉被去找阿媽,說,「阿媽,今天媽媽生小baby沒辦法回家,爸爸要照顧媽媽,我和妳睡好不好?」
她的成長,很勇敢,也讓我們心疼。
這期間,也發生了很多趣事,再再印證小孩帶財,像是原本有「統一發票不中症候群」的我們,突然中了一千四百元的統一發票,然後廣告公司原本要購買我的故事拍廣告,原本談妥了價碼,然後突然自己翻了六倍(錢沒有很多,而且第二天就全部貢獻給病房費了。)
老二出生的第六天,媽媽進入月子中心的第三天,我回到公司的第二天,晨晨有爸爸陪睡的第二天,也是我們一家四口共同生活的第六天……
未來,我和老婆又有很多新的事情要擔心了,這兩隻小孩的教育,包含幼稚園,小學,國小,國中,高中,大學……
然後是戀愛,結婚,或許當他們決定生小孩,我們會再次陪伴他們,走過這段生產的歲月,也許,我們會替他們帶老大過夜,然後讓他們安心生老二,也許,老大會哭到四點,就像是晨晨,就像是當年阿公阿媽帶著晨晨的那段時光……
到此刻,突然有種感覺,生命的輪迴,原來是這麼奇妙。
原來是,這麼的奇妙啊。
老二,歡迎你,這裡有爸爸,媽媽,還有大你三歲的姊姊,不敢保證一定無風無雨,但肯定溫馨可愛。
請閱讀以下短文,並回答36–37題:
明皇封禪泰山,張說為封禪使。說女婿鄭鎰,本九品官。舊例封禪後,自三公以下,皆遷轉一級,惟鄭鎰因說驟遷五品,兼賜緋服。元宗見鎰官位騰躍,怪而問之,鎰無詞以對。黃幡綽曰:「此泰山之力也。」 改寫自段成式《酉陽雜俎.語資》 |
36. 根據前後文意判別,文中「遷轉」一詞的涵義為下列何者?
(A)貶官 (B)升官
(C)賞賜財物 (D)轉任地方官
答案是B吧我猜。
不過萌經典第一次登上基測考試題目,可喜可賀啊。
每次到星期日的下午,一種抑鬱的情緒就會爬上心頭。
這大概是從小學義務教育開始,到後來出社會上班一路培養出來的心情吧。
每到週末快結束時候的哀傷。
這時候通常要幹嘛呢?
1.看漫畫,殺時間。
2.看別人的部落格,找到和自己相同的抑鬱?
3.有了家庭,被小孩玩,玩久了就忘了。
4.高中時,一場籃球最適合不過了。
你們呢?會有相同的星期天抑鬱症候群嗎?通常都幹些什麼來排遣呢?
時間是二零一零年,台北下著雨,我站在路旁,伸手攔了一台計程車。
車停門開,我與背包一起擠進後座。
「請載我去松山機場。」
「沒問題。」司機輕踩油門,車子開始往前滑動。「是要去東部?花蓮嗎?」
我沒有立刻回答,隔了幾分鐘,我才開口。
「我要回家。」
「回家?」
「爺爺病危了。」
*
爺爺,是我見過最會說故事的人。
記憶中,爺爺總是坐在一張大藤椅上,面對著屋前有大片湖的公園,抽著他最愛的長壽煙。
然後,年紀幼小的我會從房子中跑出來,纏著爺爺,要他說故事。
「又要說故事啊?」爺爺吸了一口長壽,「我漂亮的小孫女,妳這次想聽什麼樣的故事呢?」
「妖怪的故事!」我用稚嫩的聲音說。「我要聽爺爺遇到妖怪的故事。」
「呵呵,芽芽,爺爺遇過很多妖怪啊,要講哪段呢?啊,有了。」爺爺眼睛瞇起,臉上被長壽煙淡淡白霧所籠罩。「爺爺來說,一隻關於下雨的妖怪好了。」
「好。」我好開心。「我最愛聽爺爺講故事了。」
爺爺把我抱到大腿上,捻熄了煙,悠悠的說。「我要說的下雨妖怪,叫做雷蠱,但我愛稱它為雷眼睛,那可是一隻非常厲害的妖怪。」
*
第一隻妖怪 雷蠱
當時的爺爺十餘歲,以男孩來說,正是最愛冒險,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
這年級的小孩什麼事都能做,什麼調皮搗蛋的事情都難不倒他們,而根據爺爺自己的說法,他自己更是搗蛋界的佼佼者,與兩個好朋友合稱「搗蛋三人組」。
這時台灣的經濟尚未起飛,身在中央山脈東部,土地環境更是質樸而純淨,而爺爺和他的同伴們,就在這樣的土地中長大與茁壯。
這些尚未被開發的土地,更是爺爺和同伴們探險的樂園。
他們會在夏天脫光衣服,跳進冰涼的河水裡游泳,在天色未明的清晨摸到大嬸田裡偷摘西瓜,更愛到山中抓些小蟲小蛇來嚇村裡的女生。
由於爺爺他們的惡形惡狀,使得女生們往往一見到他們就大聲尖叫,但卻有一個女生除外,她叫做小靜,身為富家女的她,沒有富豪人家的驕氣,卻有著來自好人家的豐富知識與的自信。
小靜,更被小孩們稱為搗蛋鬼剋星。
這就是爺爺的童年,一個充滿著笑聲,探險,與未來渴望的童年,但爺爺的童年,卻在一個下雨的午後,大大的改變了。
就是在這個下雨的午後,爺爺遇到了,他生平第一隻妖怪。
這天下午,天公不作美,大雨傾盆而下,也打亂了搗蛋三人組的玩樂計畫,他們三人只好全部窩在爺爺家的木造房屋裡,商量著接下來該幹什麼?
「這樣的大雨,農地都是泥,不好玩。」爺爺抓著自己的小平頭,望著窗戶外面一片厚重的雲和密密的雨滴。
「去河邊水量又太湍急,」爺爺的第一個夥伴,身材纖瘦的像根竹竿,綽號叫做阿貓。「下水九死一生啊。」
「這樣的大雨,動物也都躲在洞裡面不出來,抓不到什麼小動物來玩。」第三個夥伴,有著一個和年紀完全不相稱的大肚子,綽號小肥。「要找人打尢仔標嗎?可是……這時候地板是溼的,打起來也不對味。」
他愛吃愛睡,有點迷糊,但論數學成績,可是搗蛋三人組裡面最好的。
「啊。」這時,向來最鬼靈精怪的爺爺,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圍過來,圍過來,我想到了。」
阿貓和小肥一見到爺爺的這號表情,馬上就知道鬼點子出現,了二話不說,兩張臉都一起湊了上去。
「我們去探險吧。」爺爺小聲的說,「我們去『鬼婆家』探險。」
「鬼婆家?」一聽到鬼婆這兩個字,阿貓與小肥的表情驟變。
因為「鬼婆」這兩個字,光復村所有小孩口中,是一個既禁忌,又刺激的名字,所有的小孩都怕鬼婆,而所有的大人也都愛用鬼婆來嚇小孩。
一聽到鬼婆,正在哭泣的小孩會停止哭泣,不肯吃飯的小孩會連吃三大碗,連不上學的小孩,也會因為鬼婆而背起書包往學校狂奔。
某種程度來說,鬼婆除了可怕,還對村裡管教小孩蠻有貢獻的。
至於鬼婆真正的來歷是什麼?就連爺爺的爸爸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人,聽說是已經八十幾歲的前任村長,但前任村長卻已經連話都說不清了。
所有人只知道,鬼婆一個人住在村莊的最邊緣,一間簡單的平房裡面。
她的頭髮半黑半白,總是一個人馱著背快步走著,從來不和人打招呼,表情永遠孤僻而冷傲,而且只要她一個眼神,就可以讓路過的無辜小孩當場嚇哭。
而關於她的傳說,則是透過小孩無限想像力後,變得神祕而詭異,像是曾有小孩夢見她,小孩嚇哭醒來後,竟從窗呼見到鬼婆正離開的背影,那小孩於是堅持,鬼婆能穿越夢境。
有人看過鬼婆對著一隻老鼠講話,而老鼠像是聽的懂似的拼命點頭。
也有人見過她在滿月時候走路,那時候的她背沒有馱,是筆直而傲氣的,但奇怪的是,那小孩堅持她看到鬼婆腳底下,是一隻老虎的影子。
更有人說鬼婆不只兩隻手,她還有第三隻手,就藏在她的衣服底下,只有月光下才能見到。
最新的傳說,則是最近的大雨裡,有小孩看見鬼婆從空中的烏雲中走了下來,而她的背後則是不斷爆裂的雷電暴風。
那晚,雷聲轟轟不絕,直到天明為止。
「怎麼樣?」爺爺目光炯炯,注視著他的兩個親密搗蛋夥伴。「你們想不想知道,鬼婆前幾天在大雨裡面做了什麼事?」
「我們……」阿貓和小肥支支吾吾,他們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畢竟對方是鬼婆啊,對方可是他們父母親從小用來嚇他們的鬼婆啊。
「你們是不是男子漢啊?搞不好鬼婆正在設計一個毀滅村莊的計畫,我們如果可以發現鬼婆陰謀,然後阻止他,我們就是英雄了。」爺爺的想像力向來很豐富,這想像力就是他鼓吹夥伴的利器。
「英雄……」阿貓和小肥不約而同,閉上眼睛幻想著。
「到時候村裡的女生都會很崇拜我們。」
「崇拜啊……」
「連小靜都會崇拜我們喔。」
「連小靜都會崇拜我們啊。」阿貓與小肥嘴角忍不住上揚了。
小靜,這個村裡最有錢的千金,不只是漂亮,功課好,她更是搗蛋三人組的剋星,聰明絕頂加上正義感十足的她,常識破搗蛋三人組的詭計,然後當場抓住他們。
而且溫柔善良的她,更常常放走被搗蛋三人組抓到的小動物。
對搗蛋三人組來說,小靜令人又愛又恨,根本就是他們的「天敵」。
連天敵都會崇拜的事情,怎麼可以不做呢?
「怎麼樣?小靜很漂亮吧,她這次會對我們五體投地的崇拜喔。」爺爺繼續鼓吹著。
「好。」阿貓率先伸出了手。「我加入了。」
「那,那我也加入。」小肥也跟著伸出手。「大頭,我們一起努力。」
附帶一提,大頭是爺爺小時候的綽號。
爺爺也伸出了手,和他最摯愛的兩個夥伴手握在一起,「好,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去去鬼婆家探險,一起阻止她毀滅村莊的野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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