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Div (另一種聲音) 看板: SD_Div
標題: [恐怖]百鬼夜行-第三章 九十九個鬼故事(2)
時間: Tue Mar 21 23:09:08 2006




(2)




黑豬和酷爸先後離去,已經過了足足十幾分鐘,

時間是四點三十八分,卻沒有一個人回來,無論是先

去的黑豬,還是後來尾隨而上的酷爸。


「怎麼回事?」眾人互看彼此。「他們倆個,真

的打起來了嗎?」


如果兩人真的大打出手,那酷爸真令人擔心,畢

竟黑豬的體積是酷爸的三倍有餘,酷爸那瘦弱的手臂

,大概沒幾下就會被折斷了吧。


「算了,不等他們了,現在輪到第九十五個故事

。」青子伸手點算人數,「我們還有……方志,阿達

,小柔,小雪,以及我,剛好五人各說一個故事,嘿

嘿!我們說完就剛好完成了這個壯舉……百物語!」



「那誰要先講?」小雪說,她眼睛仍擔心的看著

門口,酷爸和黑豬,到底去了哪裡呢?



「我先來吧。」阿達忽然起身,雙手插在口袋裡。

「我接下來要講的鬼故事,也就是我為什麼會到這裡

的原因,因為這個故事,和我最親的一個人有關。」


所有人都抬起頭,看著阿達。



卻見阿達低下頭,一雙年輕的眼睛,竟然盈起了

淡淡的淚光。


此刻,小柔和阿達四目交投,都在雙方的眼中,

尋到了深深的懷念,那是對最至親摯愛的懷念。



這是奶奶的故事,從小撫養他們長大的奶奶的故

事。







那是關於他們奶奶的故事,奶奶因為急性心臟病

發猝死,那一年,小柔才十一歲,她親眼看著奶奶從

廚房忽然倒下。


當時,奶奶正在廚房煮飯,而小柔則剛從學校放

學,還在念小三的小柔,每天最喜歡的時光,就是剛

放學的時候,坐在餐桌前,和看著的奶奶背影和她聊

天。


看著奶奶寬厚的背影,銀絲般的頭髮,慈祥的笑

聲,在廚房忙進忙出,配上煮飯時候漂蕩在空氣的香

味,小柔真的愛死這個時光了。



但是,奶奶倒下的地方,就在廚房,就在小柔等

著晚餐的這個美好時光。


小柔永遠記得,那一天,奶奶正煮著小柔和阿達

最喜歡的洋蔥炒蛋,空氣中正瀰漫著洋蔥微微辛辣的

香氣,還有炒蛋濃厚柔和的味道。


忽然,小柔聽到廚房傳來砰咚一聲,然後是鍋勺

摔落的清脆鏗鏘聲。


在餐桌外頭的小柔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像是想起

什麼似的,衝入廚房,她看見了躺在地上,好像是睡

著的奶奶。


「奶奶妳怎麼了?」小柔蹲下來,輕輕搖著奶奶

。「妳是想睡覺嗎?不要在這邊睡覺啦!」


小柔搖著搖著,眼淚卻莫名其妙的含飽了眼眶。

「奶奶,妳是在睡覺對不對?這裡不能睡,快醒來奶

奶,快醒來啊。」


一直到小柔發現,奶奶的呼吸,竟然停了。


而且從此之後,奶奶的眼睛再也沒有睜開了。


那天晚上,奶奶被送進了急診室,小柔父母緊急

驅車從北部下來。


深夜,當大人們都焦急等待的時候,小柔和阿達

被勒令在家裡等待。


「好餓喔。」阿達輕輕拉著小柔。「姊姊,我餓

了。」


這時,小柔才想起他們整夜都沒有進食。


於是她起身,來到廚房,這裡跟奶奶離開時候一

模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看著砧板上切到一半紅蘿蔔,洗手台上還浸著的

高麗菜,正在退冰的魚,彷彿,奶奶從未生病,奶奶

從未昏迷倒下,奶奶熟悉的身影,就要從廚房門口出

現,雙手揉著圍裙,笑著對小柔說,「小柔,再等一

下,奶奶馬上煮好囉。」


或者,奶奶會從剛好煮好的菜餚中,用筷子挑出

一點點菜,餵給小柔吃。


當時小柔才國小三年級,她不太懂什麼是死亡?

什麼是永遠的訣別,雖然不懂,小柔還是忍不住想哭



想放聲大哭,卻什麼聲音都沒有哭出來。


然後,小柔猛然想起阿達正在喊餓,也想起她要

照顧這個弟弟,於是她惦起腳尖,把鍋子裡面炒到一

半洋蔥炒蛋鏟起,放在盤子上。


「弟弟,來吃囉。」小柔把盤子放在桌上,喚著

弟弟阿達。


於是她們兩個姐弟,拿起筷子,開始品嚐這道洋

蔥炒蛋,這是他們最喜歡的奶奶佳肴,最喜歡最喜歡

的一道菜……可惜,奶奶已經不在了。


吃進一口,口中的洋蔥炒蛋已經失去了溫度,冰

冷的口感,彷彿是奶奶倒下時候,那逐漸冷卻的身體



奶奶的溫暖身體啊,小柔的眼淚開始不能控制的

落下,她想到,從今以後每天晚上,她再也不能跑去

奶奶床鋪撒嬌,奶奶再也不會用她飽滿的手掌,撫弄

小柔的頭髮,那銀鈴的聲音不會再說:「小柔的頭髮

好漂亮喔,以後一定會很漂亮。」


再也不會了。小柔的眼淚一滴滴落下,以後回家

,再也看不到正在廚房忙碌的奶奶,再也不能和奶奶

聊天,再也沒有人會偷偷餵她一點菜了。



而眼前這道洋蔥炒蛋,竟然,成為奶奶最後一道

菜餚。


而且還是一道沒有完成的菜。


小柔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在盤子上,把洋蔥炒蛋浸

的又溼又鹹。


「姊姊別哭啦。」阿達驚怕的說︰「姊姊為什麼

哭?我替姊姊報仇。」


「阿達快吃,姊姊沒事。」小柔輕聲說︰「要把

奶奶的菜給吃完喔。」


而小柔更是永遠忘不掉,那碗被眼淚浸溼的洋蔥

炒蛋滋味,那麼的鹹,那麼澀,又那麼熟悉,是只屬

於奶奶的味道。


那是小柔最後一次吃到奶奶的菜餚。


也是小柔最後一次吃洋蔥炒蛋。



小柔很想念奶奶,所以她懂,為什麼阿達要參加

這個百鬼夜行。


因為他們都想再見奶奶一面。


一面,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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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210-58-74-214.cm.dynamic.apol.com.tw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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