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Div (另一種聲音) 看板: SD_Div
標題: [快寫快po]尋找藍天咖啡館-6
時間: Sat Jul 30 15:26:40 2005



 
  
  第四天,距離我假日結束已經剩下三天了,我一大早就出門,
跟父母親的關係陷入一種微妙的冷戰中。
  
  
  
  親人的關係就是如此,明明就如此牽掛和關心,卻因為一些小
事而冷漠起來,而小事不斷累積、累積……於是就變成了一種如同
寒冰築成牆壁,阻隔了彼此的距離,的這讓我想到了倩,我和她是
不是也是這樣,在不斷的累積的問題和冷漠中,失去了彼此……
  
  
  
  第四天,倩依舊沒有來電,而我也沒有撥出。
  
  
  
  這一天,我再度踏上尋找「簡家」的旅途,一直到黃昏都沒有
任何進度,老人中不少人聽過藍天咖啡館,也聽聞簡家的財大氣粗,
卻沒有人知道,過了三十年之後,這個巨大的家族為什麼憑空消失?
  
  
  
  「發生了一些事情。」老人們說:「好像搬家了吧?」
  
  
  
  「不,好像沒有全部搬走。」另外一個老婦人在旁邊補充,「那
時候是發生了一些事,只是沒人搞得清楚為什麼。」
  
  
  
  這樣的對話我一整天不知道聽了幾次,可惜只是像是音響的重
撥鍵,不斷的repeat而已。
  
  
  
  「簡家人好像是種花起家的。」老人想起什麼,說道。
  
  
  
  「唉,在這個以花著稱的田尾鎮,誰不是種花起家的啊?」老
婦人又吐槽道。
  
  
  
  「可是,」老人摸了摸自己已經沒剩多少頭髮的後腦勺,「我記
得,簡家人的花還蠻有名氣的。」
  
  
  
  「有名氣?」我禁不住追問。「是因為種很多花所以有名氣,還
是……」
  
  
  
  「不是不是……」老人搖了搖頭,煙頭燦燦的火光也跟著擺動
起來。「他們賣的是高級的花。」
  
  
  
  「高級的花?」我一愣。
  
  
  
  「是的,花有分很多種,就像雞有分生蛋專門的蛋雞、準備屠
宰的肉雞、以及要賣到大餐廳的高級雞。」老人說:「而花也是,大
部分花農種的花,都是大量生產,再透過花的集中市場,由批發商
叫價之後囤積之後,再轉手到花店去,供應學生畢業典禮或是各大
節日送禮,這種賣花的特色是收入較穩定,但是……」
  
  
  
  「但是還有另外一種賣花的管道。」老婦人接口,「就是高價位
的花,這種花很難種,所以價錢特別貴,是賣給專門行家的,然後
藍天咖啡館的簡先生除了靠大宗批發之外,另外的生財管道就是賣
的就是這種昂貴的蝴蝶蘭。」
  
  
  
  「哇!」我猛點頭。原來賣花還有這麼多學問,我以為大部分
的花都是花農採收之後,推到花市去賣。
  
  
  
  「據說,他當初賣的是一種很珍貴的蝴蝶蘭。」老人回憶道:「還
外銷到日本喔,日本的插花和茶道專家,會遠渡重洋來跟他訂貨,
一株要價超過二十萬。」
  
  
  
  「是喔。」我說:「那現在這些花呢?」
  
  
  
  「沒人知道。」老人嘆了一口氣。「據說這種蘭花在幼苗的時候
特別難活,還記得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看著簡家高聳的圍牆,我
們都這樣說,簡家一定是找了妖怪來養花,不然為什麼只有他們養
的出這種蝴蝶蘭。」
  
  
  
  「妖怪?真的還是假的啊!」我獃住。「簡家有養妖怪嗎?你們
有人看到嗎?」
  
  
  
  「當然沒有,那是開玩笑的啦。」老婦人笑。「有錢人家都是這
樣,侯門深鎖,我們胡亂猜的,不過後來我長大了以後,倒是聽到
了一點簡家養花的傳聞。」
  
  
  
  「什麼傳聞?」
  
  
  
  「這種蘭花幼苗聖潔無暇,要年輕女子的手才能養的活。」
  
  
  
  「啊。」
  
  
  
  「聽說簡家上上下下數十人口,也只有他們一個小女兒,能養
的活這種蘭花。」
  
  
  
  「小女兒?」我追問。
  
  
  
  「是啊,不過說小女兒也怪怪的。」老人呵呵的笑。「這個小女
孩年紀比我們小一點點,算一算,也有五六十歲了吧。」
  
  
  
  「這麼老了?」我問:「那她現在在哪,請問你們知道嗎?」
  
  
  
  「不知道不知道,誰知道啊。」老婦人揮了揮手。「簡家散了,
藍天咖啡館聽說是為了這個女兒建的,因為那個女兒很愛迷咖啡,
所以簡家老爸特地花了大錢替她建了一間咖啡館,取名為藍天。」
  
  
  
  「嗯。」我聽到這裡,想著曾經風光一時的簡家家族,又想著
那神祕而珍貴的蝴蝶蘭,以及那個小女兒,突然有種奇異的感覺,
彷彿感受到過去數十年前,那種封閉而純樸的農業社會中,過去曾
經存在的光榮,而如今卻只剩一抹塵土,還有老人們口耳相傳的故
事而已了。
  
  
  
  晚上回到家,桌上擺著一席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不用猜也知道,
那是母親親自下廚調理的大餐。
  
  
  
  餐桌上的佳肴香氣,彷彿掩蓋了我和父母親之間細微的陌生和
距離感,他們希望我趕快和倩結婚生子,這是每個父母親,尤其是
在農業地方父母的期望,可是,這真的是我所希望的嗎?
  
  
  
  倩的冷漠,我的冷漠,我們兩個人真的適合走上結婚的路,彼
此守護一生嗎?想到這裡,嘴裡的鮮肉突然失去了甜嫩,變得乾苦
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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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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