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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山,你在看綁票案的資料啊?」
就在阿山專心讀著資料的同時,他的背後,傳來一個爽朗悅耳的女音。
不用回頭,阿山也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鈴學姊。」
「這麼認真的看資料?真的這麼想回第一線,辦這起綁架案?」鈴學姊一身全副武裝,顯然剛剛值勤回來。
「咦?」阿山回頭,看著鈴學姊身上的裝備,眼神中有著難掩的欣羨。「你們剛回來?」
「是啊。媽啊,真是累死了。」鈴學姊把一身武器裝備卸下,扔在桌上,發出沈重的撞擊聲。「又是一個假線報,這兩個老狐狸,究竟躲到哪裡去了,還可以不斷發訊息給媒體,真真假假,真夠難纏。」
「假情報?」阿山放下手上的資料。「躲在大屯山區的情報也是假的?」
「不,也不算假的,只是當我們破門而入,房子裡面卻只有一個死人。」鈴學姊苦笑。「死人身上貼著一張紙『這是你們的線民,如果他是死的,請不要介意,這是我們的一番心意,哈哈,夜行龍和土播鼠敬上。』。」
「線民反被幹掉?」阿山聽到自己的心跳擂快了起來。
「沒錯。」鈴學姊攤在椅子上,猛搖頭。「對了,阿山你那三個案子查的怎麼樣?那個找狗,找流浪漢,還有找鬼的……」
「呼,老實說,我覺得有幾個疑點。」阿山說,「感覺上,至少流浪漢和鬧鬼事件,並不尋常。」
「喔?」
阿山以極快的速度把這三個案子報告之後,下了一個簡潔的結論。「所以,目前我還理不出頭緒。」
「這樣啊,聽起來的確是有點怪異。」鈴學姊看著這個小他四屆的學弟,眼神閃爍,「老實說,我有種奇怪的感覺。」
「奇怪的感覺?」
「這三個案子,會不會其實彼此有關連?」
「咦?」
「是啊,不知道為什麼,也許市女人的第六感吧。」鈴學姊定定的看著阿山,「你有沒有試著,把三個案子串起來過?」
「怎麼串?狗,流浪漢,還有鬼?」阿山困惑的抓了抓頭髮。「我那天下午去拜訪那三個人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麼類似的地方啊。」
「嗯……你那天下午去拜訪他們?」鈴學姊看著警局的牆壁,上頭掛著一張鉅細靡遺的市容地圖,陷入沈思。「你一個下午,就拜訪了他們全部?」
忽然,她開口了。「地圖呢?」
「地圖?」
「這三個案子的地理位置,有沒有相關?」
「啊!」阿山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跳了起來,伸手摸著牆壁上的地圖。「對,難怪我可以一個下午連找三個案子……因為三個案件的地點就在附近。」
「什麼東西的附近?」
「就在……」阿山的手指頭在地圖上梭巡著,最後,停住。
停在市中心,一大片綠色的圖形上。
「這裡……不就是?」鈴學姊也起身,清秀的臉龐盡是詫異。
「公園。」阿山轉頭看著鈴學姊,眼神中同樣詫異。「三件案子,都在公園附近。」
*
可是,就在這時候,阿山桌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鈴~鈴~鈴~
「現在幾點了?」阿山困惑的看了一下手錶,然後走到桌子旁,接起電話。「喂。」
「……」
「喂?」阿山又問了一次。
「……」對方依舊沈默。
「喂?奇怪,打錯電話?還是惡作劇?」阿山苦笑,正要把電話從耳旁移開。「惡作劇也不看對象?竟然搞到警察局來了。」
「救……命……」對方的聲音細弱遊絲。
「咦?」阿山一愣,「你可以說大聲一點嗎?」
「救……救……命……」
聽到對方的求救聲,阿山的背脊一股涼勁慢慢游了上來。
因為他分辨的出來,這不是惡作劇的求救,而是真正垂死人所發出的喃喃低語。
「妳在哪?」阿山用脖子夾住電話,手上慌亂的找筆。「告訴我,妳在哪!」
「我是……姍……姍……救命……」
「姍姍,陳姍姍小姐?」阿山感到背上的涼意,已經到了脖子。
「警察……對不起……我有件事瞞著你……沒跟你說實話……」
「啊?」
「妹妹……牠會衝到樹林的原因……」
「妳快點告訴我,妳在哪?」阿山焦急著喊著。「這些話以後再說,沒關係的!」
「妹妹……牠是為了保護我……」姍姍垂死的聲音,盡是濃濃懊悔的鼻音。「那時候,妹妹是為了保護我,而衝到樹林裡面的,就算……就算……牠知道……我要把牠丟掉……牠還是選擇保護我……」
「姍姍……」
「妹妹……牠真是好狗,我好對不起牠,我真的……對不起牠……」
「妳在哪?告訴我!」阿山右手抓緊電話,手背上因為用力過度,而青筋暴露。
「牠,還是選擇保護我……」姍姍的聲音,已經微弱如蚊鳴,「我卻……把牠扔掉了……」
「別說這些,快告訴我,妳究竟在哪?在哪啊?」阿山已經對電話大吼了。「醒醒啊!」
「啊,我在……」姍姍像是大夢初醒,呻吟了幾句,「警察先生,我在……」
「在哪?」
「啊~~~~~~~~~~~~~~~」
可是,阿山沒等到他要的答案,一聲尖叫就從話筒那頭傳了出來,差點就震破阿山的耳膜。
「發生了什麼?」阿山摀住耳朵,差點沒痛的蹲下。
「我的天,牠追上來了,好大,好大的黑……黑……公園……怎麼會有……卡鏘……嘟嘟……嘟嘟……」
「掛斷了?」阿山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地圖。
但是,在最後一秒鐘,阿山捕捉到了最關鍵的兩個字。
公園。
「可惡!」阿山抓起椅子上的衣服,往警察局大門狂奔而去,「公園,竟然又是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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