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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我得知專諸成功的消息,隨著人潮看著京城的榜上,寫著公子光即位成闔廬的大消息。
人群中,一個男人的手,按住了我的背。
我不動聲色,懷中的殺人之劍蓄勢待發。
「鑄劍師父,借一步說話。」那人語氣中,並無任何惡意。
「有事這裡說,」我笑。我可沒傻到要和你在荒郊野外進行殊死戰。「反正這裡人多嘴雜,幾句話沒人會聽到的。」
「專諸要我給你幾句話。」
「喔?」
「吾妻子已死,了無生意,故成絕劍。」男人的聲音雖然混在一大片喧鬧的人群中,卻意外的讓我感到一陣心痛。
專諸放不下的,不正是他的妻子嗎?
「為什麼他妻子會死?」
「為蒼生大義,以身殉國。」男人說。「伍子胥是這樣和專諸說的。」
「狗屁蒼生,真他媽的狗屁蒼生。」我閉上眼睛,忽然想起公子光那陰側的笑,那和吳王僚幾分神似的笑。
你們果然是叔侄啊。
到最後,你們還是將專諸逼上了絕,你們何嘗不是鑄劍師,只是我鑄的是劍,而你們鑄的是人。
「最後,專諸還留了另一句話給你。」
「喔?」
「他說,」男人微微一頓,「若能回來,只願替師父再烤一條魚。」
「哈,哈哈哈哈。」
我笑了,眼角含著淚水,大笑起來。
「最後,鑄劍師,這是我自己給你的忠告。」男人握住了我的手。「公子光和伍子胥不會容許一個能殺吳王僚的人,留在世上,因為他們無法擔保自己不是下一個吳王僚。」
「嗯。」
「此刻你們吳國慶祝即將來臨的和平,但我知道,數年內,公子光必定在發動戰爭。」
「喔?你不是吳國人?你究竟是誰?」
「我,只不過是另外一個求劍者。」
「求劍?你要求什麼劍。」我皺眉。
「我要求一把專斬暴君,為天下黎民百姓謀福的劍。」男人的笑,如此霸氣。
「是嗎?如何命名?」
「我想,就叫它越王勾踐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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